《了凡四训之我鉴》长篇连载 067 汪汀 著 善行易见 善心难得

第十章节：善行易见，善心难得

【原典】

嘉兴包凭，字信之，其父为池阳太守，生七子，凭最少，赘平湖袁氏，与吾父往来甚厚，博学高才，累举不第，留心二氏之学。一日东游泖[mǎo]湖，偶至一村寺中，见观音像，淋漓露立，即解橐[tuó]中十金，授主僧，令修屋宇，僧告以功大银少，不能竣事；复取松布四疋[pǐ]，检箧[qiè]中衣七件与之，内纻[zhù]褶[zhě]，系新置，其仆请已之。

凭曰：「但得圣像无恙，吾虽裸裎何伤？」

僧垂泪曰：「舍银及衣布，犹非难事。只此一点心，如何易得。」

后功完，拉老父同游，宿寺中。公梦伽[qié]蓝来谢曰：「汝子当享世禄矣。」后子汴[biàn]，孙柽[chēng]芳，皆登第，作显官。

长相知 不相疑

《了凡四训之我鉴》插图 汪国新

【译文】

嘉兴的包凭，字信之。他的父亲是池阳太守，生有七个儿子，包凭年纪最小。包凭被平湖袁氏家族招为女婿，他与我的父亲交情深厚。虽然包凭博学多才，但是屡考不中。他对佛老之学很感兴趣。一天，他东游泖湖，偶然行至村中的一座寺院。他看到寺院屋舍破漏，观音佛像被雨打风吹，就立即拿出身上的十两银子交给庙里的住持，让他作修葺屋舍之用。住持告诉他说，修庙的工程太大，而银两太少，恐怕难以完工。于是包凭又拿出松江所产的布四匹，再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挑出七件衣服交给住持。其中一件麻制外衣是新置办的，仆人劝阻他，要他不要捐。

包凭说：“只要圣像安然无恙，即使我赤身露体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住持听后感动得落泪说：“施舍一些银两和衣物布匹并非难事，但是这一点诚心，怎么能轻易得到呢？”

这座寺庙修好之后，包凭带着老父亲重游此庙，并住在寺中。晚上包凭梦见护法神来答谢说：“你儿子应当享受世代荣华富贵。’后来他的儿子包汴和孙子包柽芳，都中第做了大官。

【启示】

包凭捐银集资修庙，积功德子孙登第作显官，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启示？

包凭的父亲是安徽池阳的太守，家境应该不会很差。包凭后来与袁氏结亲，与袁了凡的父亲打交道很多，所以他们两家应该是亲戚，相互很熟悉。这个人学问很高，对佛学和道家都很有研究。但可惜的是，科举考试总也考不上。有一天他在一个村里游玩，看到寺庙里的观音像在淋雨，生了慈悲心，慷慨解囊捐金修庙。住持说：你这钱可能不够。包凭就开始捐他崭新的贵重布匹、衣物。仆人劝他说，还是留下几件自己穿吧，这时他讲了一句经典的话：“只要观音像不受伤害，就算我赤身露体也心甘情愿”。

善心更重要，还是善行更重要？

寺庙是传播佛法、宣扬圣贤教育，让人升起慈悲心的地方。佛像是做什么用的？佛像是用来“表法”的，观音菩萨是闻声救苦、大慈大悲，希望用他的慈悲来唤醒大众效法他，救苦救难的一位菩萨。佛像不是立在那里，然后你天天去祷告，说让我赚一百，我分你五十，像做生意一样讨价还价的。住持听了包凭的话答复说：善行易见，善心难得。

我小时候受到的教育都是“紧开口，慢开言”，现在看来还是对的，心直口快不值得鼓励。你的口连着你的心，你心里所想有没有妥当的表达出来，是很值得推敲的。

善心是发端，善行是践行，这样才能圆满。如果有善心，每天都可以有善行。今天捐款修庙，明天帮囚犯伸冤。而如果没有善心支撑的善行，很可能是伪善。想起来一则寓言故事。有人问世界上最高尚的地方在哪里呢？答案是：监狱。因为监狱大门一关，犯罪率为零。而所有罪犯每天都做毫不利己，专门利人的工作，因此监狱最为高尚。事实当然不是如此。

现在社会上有些人行善声势造的很大，感觉是为了宣传自己而捐赠，捐赠还没有开始，电视、报纸就已经把他的善行传播出去了。这样的宣传可能不仅不能起到正面作用，反而会起到反效果。

善心和善行固然都很重要，但是从根本上讲，善心更值得领会和推崇。

书籍完稿于2019年8月

发表于2021年4月16日